第116章
  任越见他漫不经心把玩着手绳,面容瞬间扭曲,扬起拳头直击他的门面。
  沈烬川侧身躲开,随手将手绳扔进了垃圾桶,声音仿佛夹杂着冰渣子:“别人戴过的东西我嫌脏,它的归宿只能是垃圾桶,而不是在你这种人手上。”
  任越气得嘴唇都在颤抖,脚刚迈进宿舍,就被沈烬川伸手拦住。
  “以后别进池简的宿舍,尊重别人的隐私。”
  任越气笑了,“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让我别进!”
  话音刚落,后衣领被猛然攥了一下,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往后重重摔倒在地。
  “嗷……嘶……”
  他还没看清楚来人,左脸就被狠狠揍了一拳,艰难地掀开眼帘,对上池简凶神恶煞的目光。
  池简阴沉着脸,一把扯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谁他妈让你来我宿舍了!”
  还敢对他老婆动手,简直找死!
  任越刚吐出一个“不”字,右脸又挨了一拳。
  “别……别打了!我只是捡到一条手绳,想着应该是你的,就过来问问。哪里知道那个男人……反应那么大!”
  “他污蔑我偷东西,还把手绳扔进了垃圾桶!”
  话一说完,腹部又挨了一拳。
  池简站起身,神色阴沉可怖,居高临下看着他道:“他说你偷了,你就是偷了!”
  任越气红了眼,“池哥!他说什么你都相信吗?!”
  池简高调地宣布主权,“他是我老婆,你又是哪根葱,凭什么信你不信他。”
  他一脚踩在任越胸膛上,俯下身警告道:“收起你的小心思,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以后来我宿舍一次,我揍一次。”
  “滚。”
  走廊上已经站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其中,任越的舍友乔继就在里面。
  他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故意大声道:“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
  任越在连绵不绝地嘲笑声中狼狈地爬起身,灰溜溜地逃离现场。
  沈烬川冷眼看着他的背影,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
  “老婆,他碰到你了吗?”
  池简把他带进了宿舍,大力甩上门,紧张地凑前去仔细检查着。
  沈烬川抬手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没事,没受伤,被打的是他。”
  池简闻言又检查他的手,“打疼了吧?”
  沈烬川:……
  他无奈地叹了声,“刚想动手,你就来了,还没来得及打他。”
  池简低头轻吻他的手背,狠狠磨了磨后槽牙,“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放肆,趁我不在找上门欺负你。”
  沈烬川纠正一句,“我像被欺负的人吗?”
  他遗憾地看向垃圾桶,“可惜了。”
  池简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也没去看,“哥,手绳上面沾染了别人的气息,他真要还给我,我也不会要。”
  “下回亲手给你弄一条,好不好,咱们不要它了。”
  他凑到沈烬川耳边低声哄着,鼻尖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耳尖。
  沈烬川被他哄小孩的语气逗笑了,“把我当谁哄了。”
  池简顺势亲了亲他的耳垂,用气音道:“还能当谁,当然是我老婆了。”
  沈烬川伸手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绷紧的肩膀上,低哑的嗓音慵懒磁性,“腰有点酸,抱我去床上。”
  池简全身一颤,应声而动,俯下身把他打横抱起来,缓步走到床上,把人放下的同时也压了上去。
  他两手撑在沈烬川身侧,目光灼灼地盯着下方的男人,“哥,你刚才是对我撒娇了吗?”
  沈烬川这副模样,他只在对方喝醉的时候见过。
  沈烬川直视着他,轮廓深邃的眉眼染上几分红,淡声否认:“没有。”
  池简眯起眼,修长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哥,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想要了?”
  沈烬川:“桌面那堆书扔了吧。”
  免得残害祖国的花朵,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池简:……
  第156章 你是不是吃醋了?
  “老婆,我今晚去你那儿睡,好不好?”
  池简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伸手搂过沈烬川的腰,用了点力把人带进怀里。
  单人床躺着两个大男人,过于狭窄,他们只能紧紧贴在一起。
  沈烬川的脑袋枕在他肌肉结实的手臂上,侧头看着他道:“如果只是单纯的睡觉,可以。”
  池简眨了下眼,故作无辜的样子,“当然只是睡觉,跟你一起睡,抱着你睡。”
  “哥哥以为我想干什么吗?”
  沈烬川笑骂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
  “哥哥好厉害,你说说看,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满脑子都是废料,能想些什么。”
  “不是废料,是疼爱你的养分。那些书是我特地找来学习的,效果还不错吧?”
  他轻轻蹭了蹭沈烬川柔软的发丝,低声问:“我刚才弄疼你了?”
  沈烬川从鼻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哼”,“还好。”
  就是撕扯衣服的时候,跟发狂的野兽似的,凶得不行。
  池简眯了眯眼,鼻尖抵着他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着,“我怕吓到你,只能一直忍着。”
  克制又轻柔。
  就怕这个男人会反感。
  两次之后,沈烬川还有力气将他踹出卫生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的少年,明明模样没怎么变,内里却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沈烬川察觉到什么,抬了抬膝盖,“每天忙着锻炼、出任务,精力还这么充沛?”
  池简呼吸一滞,眸光暗了暗,“你又going我。”
  沈烬川短促地低笑一声,“别胡说八道,跟我说说这一年都经历了什么。”
  池简抬起腿压住他的膝盖,嗓音变得粘稠暧昧:“可以,在此之前想再看一遍,你向我撒娇的样子。”
  沈烬川的膝盖被迫抵着他,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也明显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不过挣扎了一下,却换来更加用力的压制。
  “我说了,没撒娇。”
  “就是撒娇。”
  “没有。”
  “早知道就录下来。”
  “录什么。”
  “你说,我腰有点酸,抱我去床上。”
  沈烬川听到他用黏糊糊的话语说出这句话,头皮瞬间发麻,脸蛋烧了起来,“我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说话了,胡扯!”
  池简很识趣地闭上嘴,在他脑袋上重重亲了好几下,“嗯嗯,是我胡扯,刚才撒娇的人是我不是你。”
  沈烬川不说话了,闭上眼假寐。
  长达五分钟的寂静之后,池简忽然轻声道:“第一次出任务是刚到部队那会儿,地点是藏城边境的雪林……”
  沈烬川眼皮颤动,没有睁开眼,静静地听他讲述着任务内容、经过和结果。
  虽然池简说的轻松,但过程的凶险仅靠三言两语是无法表述出来的。
  沈烬川一颗心揪了起来,疼得难受。
  他哑声问:“告诉我,哪里受过伤。”
  池简摇摇头,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都是些小伤,不值一提。”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他身上少说有三处枪伤。
  有人想让他死在出任务的途中。
  有行动就必然留下踪迹。
  朝他下杀手的人,已经被二叔暗地里关押起来。
  为了防止证人被恶意杀害,他们伪造了证人已经潜逃出国的消息,混淆幕后之人的视听。
  一年了。
  他目前收集的证据还太少,少到无法完全将那个人拉下高位。
  沈烬川知道池简怕自己担心他,也不再追问下去,只道:“未来一年,保护好自己。”
  池简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从今天开始,我的身我的心都是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沈烬川故意板起脸,“我让你别做什么,你怎么不听。”
  还敢趁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拿出那条破绳子!
  池简的声音弱了几分,很及时的认错,“我错了。”
  他用余光看向晾衣架,却看不到绳子的踪影,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拿了。
  压低声音问:“哥,那条绳子呢?”
  沈烬川见他还有脸提起绳子,脸色一黑,没好气地说:“扔了。”
  池简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眯起眼询问:“真的扔了吗?”
  沈烬川沉默片刻,“喜欢玩这个?”
  池简眸光一亮,呼吸急促几分,“嗯,喜欢,哥哥要玩我吗?”
  沈烬川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阻止道:“行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我们聊点别的。”
  掌心划过一抹湿热,沈烬川手臂一抖,立马松开手,低骂道:“你是狗吗?”
  池简厚脸皮地“汪汪”两声,唇瓣贴着他的耳尖低语:“嗯,你的狗。”
  沈烬川的心弦被他狠狠撩拨了一下,耳垂被喷洒过来的热气熏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