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这儿
  在刚刚一片混乱中,余吟的手机响了声。但她顾不上,她低头看着自己印着污渍的手背,疼倒还好,羞辱感更盛。
  陆玉棹这么做,又在给他妹撑腰。
  她都有点羡慕陆点蕾了,身边总有给她出头的人。帮亲不帮理,向来都是她想要的。
  陆点蕾没想到哥哥这么狠,顿时有些担心,她忙过去拉住陆玉棹,隔开他和司元枫,又用眼神示意覃饶,赶紧走。
  覃饶这才拉过陆玉棹的胳膊,不让他和司元枫再起争端。
  他们仨离开,余吟拍了拍手上的土。
  “没事吧?”
  司元枫递来湿巾。
  余吟低垂着眼睫,摇摇头,没说话。
  能理解她现在情绪不好,司元枫没再缠着她问,下巴指着门口方向,示意她跟上来。
  余吟低低地“唔”了声。
  其实她有点害怕。
  她猜得到刚刚那条消息是陆玉棹发的。虽然她想不通,他怎么知道的她手机号。
  一路装作没关系到了家。
  她关紧房门,背抵着门口,心跳激烈,打开了沉寂一路的手机。短信界面有条未读的新消息,来自陌生号码。
  却是图片信息。
  余吟呼吸一窒,后背瞬间窜起阴冷,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手指止不住颤抖,轻轻点开详情。
  是她光裸的半身照。
  小腹还写着他的名字。
  余吟又怒又慌,胸口急速起伏,一把扣下手机屏幕。倏地一声,电话铃声尖锐响起,吓得她肩颈一颤,手机跌到地上。
  那叫魂儿一样的声音始终不停。
  她深呼吸,用力平复情绪,几十秒过去,才弯腰捡起手机。来电人就是那个发图片的号码。
  陆玉棹!
  余吟气愤接听:“你到底想干嘛!”
  听筒一片沉静,空气中仿佛还有她大喊过的回音,萦绕着,慢慢揉虐着她的心。
  片时,传来一道男人的低笑:“当然是想干你,看不出来吗。”
  “……”
  余吟浑身的血液逆流,齐刷刷涌向颅脑,她的脸很热,像是被最讨厌的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他恣肆随意的态度,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瘪下去。余吟有气无力:“你……你到底想干嘛?”
  听得出她的乖巧,陆玉棹没再戏耍她,语气低冷下来:“过来找我。”
  “……”
  余吟不去。
  她也不说话,就拖着。
  岂料,装死这招对陆玉棹根本不管用,他嗤声道,“这照片发给全校同学没意思,发给司元枫看看怎么样?他要是喜欢,正好省了你倒追。”
  “不许!”
  余吟声音颤抖,攥成拳头的指尖戳得掌心一片红痕。这点刺痛远不及被他威胁的恐惧,那是极度的心慌。
  她语气软下来,充满恳求:“我又没抢你妹妹的男朋友……你能不能别再欺负我了……”
  电话那端沉默下来。
  一秒、两秒……
  就在余吟以为他终于寻回一丝人性,能够网开一面时,他那熟悉的慵懒调子响起:“傻瓜,还没看明白?”
  余吟属实没懂。
  陆玉棹不吝一步步点明:“和我妹没关系。”
  “……”
  余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耳边那声音像恶魔的低语,带着顽劣的挑逗:“是小爷单纯爱上你。”
  “……”
  余吟紧抿唇线,无奈,委屈,通通缠绕上她脖颈,勒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陆玉棹显然没有耐心和她拉扯,声线一沉,气场瞬间冷下来:“我只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不来,照片我立刻发给司元枫。”
  不需要她回复,直接挂了电话。
  耳边彻底安静下来,余吟的心跳却比震雷还响,撞得她胸腔麻酥酥一片。手机叮的一声,又来一条新消息。
  是陆玉棹发来的酒店地址。
  以及房间号码。
  她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没人比她清楚,她一旦去了,会发生什么。
  可是不去,陆玉棹绝不会放过她。
  由心底蔓延开的寒意很快浸透她四肢百骸,让她成为一具跪地求饶的行尸走肉。
  踩着二十分钟的最后一秒,她颤着手,敲响了他的套间房门。
  门板打开的瞬间,余吟身子就开始隐隐发抖。
  似是根本不怕她逃跑,陆玉棹开了门,就转身坐回客厅的沙发,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余吟小心翼翼地进门。
  房间窗帘紧闭,只开着一些氛围感的壁灯,投屏的画面也散发着柔和的光亮,映得懒懒陷进沙发里的男人轮廓清晰可见。
  此刻,屏幕画面被不停放大。
  余吟被吓得呼吸乱作一团。她下意识看向陆玉棹,又焦急地看向投屏,最终羞耻得眼眶一热,局促地站在他面前,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他玩味观赏她裸体照片的视线。
  “别……别看了……”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用小巧的掌心隔空来回挡他的眼睛。
  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攥住。
  陆玉棹没有拉拽,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她动脉的血管,惹得她又痒又怕。余吟呼吸几乎屏住,咽口唾沫肩颈都会一颤。
  漂亮的小脸神情又足够委屈。
  陆玉棹分开膝盖,腾出一处暧昧的空间,直勾勾地盯着她:“跪这儿,吃鸡巴。”
  “……”
  余吟羞愤交加,瘦削的肩颈缩得更厉害。她完全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分开的腿间。
  刚刚进门紧张,她没注意,他竟然没穿裤子。此刻,上衣下摆撩起,画面直白大胆。
  不知是不是受了墙上照片的刺激,他胯间那根巨物勃发硬挺,如铁棍一般粗红翘起。
  她反应过来,迅速埋头不敢看了。
  陆玉棹看她像看一餐甜点,但稍稍蹙起的眉宇,暴露了些许不耐烦,“不听话,我就把你身上的每一个洞都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