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到头来,所谓的内乱最后也不过是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争权而已。裴歧唇角微嘲。
  “殿下,可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在马车中间,穿着黑红色长袍的谢骋放下手中的奏折,黑眸望向坐在车窗旁边的裴歧,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询问道。
  “没有。”裴歧放下车帘,敛下神情道。
  谢骋手微顿,他黑眸再看了他一会,才转移开视线,换了另外一本奏折观看。
  裴歧低下头,也看着手中的书籍。一时之间,马车里面格外的寂静。这十几日,裴歧都是跟谢骋同处在一辆马车,裴歧都是跟随在谢骋身边,谢骋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裴歧也没有过多的怨言,毕竟现在是特殊情况,没有什么是比他外祖父更重要的,为了他的外祖父,他一切都可以忍耐。
  “陛下,到廊都了。”
  马车停下来,王束在马车外面恭敬说道。谢骋放下手中的奏折,他撩开马车的帘子,朝外面看去。抬起头是一座肃穆的城池,在夜幕之中,是黑压压的一片。
  廊都是靠近南晋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最后一道边关城池。出了廊都,便是南晋的地盘了。
  谢骋吩咐了王束一些事情,转身便回到马车上。
  过一会,队伍进入廊都城,镇守廊都的程卫君程指挥使走出来迎接。
  谢骋从马车上下来。
  十天半个月的车马劳顿。裴歧身心也有些疲惫,他跟着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谢骋身后。
  “微臣参加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程卫君半跪着行礼。
  “不必多礼。”谢骋看了他一眼,“现在时候不早了,先让战士们休息,有事明日再谈。”
  “是,陛下。”程卫君站起来道,“微臣已经为陛下您安排好住所了,陛下,请您跟随我来。”
  谢骋微点了一下头。程卫君微弯着腰,恭敬地走在前头。
  裴歧精神有些恍惚,他抬起眼,打量了一会周围的环境,再看向程卫君,亦步亦趋地跟在谢骋身后。
  “殿下,身体不舒服吗?”谢骋转身握住了裴歧的胳膊。
  “没有。”裴歧抬头道,“多谢北越帝君的关怀。”
  谢骋一顿,眉头微微一皱,手放在他的腰侧,微微一用力,直接把他抱在了怀里。身体被他紧紧抱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裴歧很是不自然,身体绷得紧紧的,他挣扎着:“北越帝君,你要干什么,还请你放我下来。”
  谢骋紧紧搂住他的腰,没有理会他的挣扎。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他走进城主府。
  程卫君很是惊讶,但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谢骋来到程立君为他准备好的厢房。他摸了一下裴歧的额头,看向一边的侍从:“去叫太医过来。”
  “是,陛下。”侍从应声道,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厢房。
  谢骋放裴歧到榻上。裴歧昏昏欲睡,他俊美的脸颊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呼出的气格外的热。
  过一会,太医走了进来。恭敬地朝谢骋行了一个礼。
  谢骋道:“给殿下看一下。”
  “是,陛下。”太医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微垂着头,走到裴歧跟前,小心翼翼地给裴歧把脉。
  “陛下,殿下的身体过热,应该是受凉发热了。”
  谢骋道:“给他治好。”
  “是。”
  第65章 自有定夺
  裴歧一病倒就是好几日,浑浑噩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榻上。
  “殿下,喝药。”谢骋从侍从手里接过药碗,凑到裴歧跟前。
  裴歧脸色苍白的倚靠在榻边,神色虚弱憔悴,他看起来有气无力。谢骋把勺子抵到裴歧跟前。裴歧也没有推拒,顺从地喝下去,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弥漫,让他有点难以忍受,但是又不得不喝。
  谢骋一点点地喂着他。裴歧只能一点一点的忍受那些苦味,格外难熬,他眉头皱得紧紧的,还不如直接都灌进肚子里,这谢骋是存心让他难受。
  “殿下,你今日早点睡。”谢骋喂了一会,开口道。
  裴歧微一顿,不过没有说话,敛下眉眼喝着那凑过来的勺子。
  “殿下,看起来你不想身体康复。”喂完了药,谢骋把空碗放到托盘里,拿起一边的帕子给裴歧擦着唇角。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裴歧侧偏着头,想要避开他的擦拭。裴歧从小到大都被人伺候惯了,但被谢骋这般伺候还是极度不适应,尤其是以他现在这样羞辱的身份,想着,裴歧薄唇不禁紧抿了一下。
  “你能。”被他躲避开,谢骋黑眸微微一沉,手指捏住了裴歧的下巴。
  头被迫抬起头,裴歧不禁新生恼意,语气带着冷嘲:“按照北越帝君这么说,难不成我想长生不老我亦可以?”
  “你只需要夜里少去室外跟崔实下棋即可,殿下。”谢骋黑眸直直望着他。
  裴歧顿了顿,最后道:“我无聊。”
  这几日,谢骋都忙于处理政务,战事外加还要处理楚丞相让人送来的各种奏折,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议事厅待着。谢骋都忙到很晚才休息,但是裴歧的一举一动他都会让人看着,知道这几天裴歧都干了些什么。
  这几天裴歧天天都跟崔实待在室外,本来就是受风寒,谢骋很难不怀疑他是特意的,在谋划什么。
  “是吗?”谢骋唇角微带一些嘲讽,“我本无意再插手你们南晋的事情,只希望到最后殿下你不要辜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