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照宁背过身去,“满足了。”
  第二天,白照宁说有事外出一趟,估计要走个两三天之类,让司徒尽自个去参加新项目的剪彩。
  司徒尽觉得白照宁最近态度动机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他又不能洞察出个什么来。
  然而白照宁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照着姜山神婆的嘱咐将那张红纸烧成了灰,再兑上二两生糯米粉和雄黄酒搅拌成浆,最后捏着鼻子喝了个干净。
  好在后来胃里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他当天就出发前往黔南了。
  ……
  另一边,司徒尽刚刚从剪彩的场地里出来,就迎面碰上了不请自来的纪俞。
  “你怎么来了。”司徒尽左右看了下,只有对方一人。
  “顺路,想起你们在这就顺便下来看看了。”纪俞一如既往自然道。
  司徒尽表情有稍稍变色,他轻咳一声笑称:“他没来。”
  “这样。”纪俞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我本来是有点事想找阿宁的。”
  这话倒是让司徒尽有点好奇的意味在里面了,这两人也没见过几次面吧,关系什么时候突飞猛进到这程度了?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和我说也一样,他的公务有一半是我在管理。”
  纪俞笑了笑,“不是,我是想请他单独吃个饭来着。”
  两人认识二十来年了,司徒尽却不觉得自己对纪俞有多了解,大概率是因为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比较喜欢装透明,所以很难让人洞察他做事的动机。
  “这样……”司徒尽回道,“他有时候说出去几天,过后你再联系他吧。”
  纪俞点头,“那也行。”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会场,纪俞突然又说:“司徒,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八?”
  “好像是。”
  纪俞看着前人的侧脸,稍稍有些犹豫:“这两年感觉有些生分了。”
  这宛如一记重磅炸弹的话让司徒尽停下了步子,“我的情况你清楚,确实是有点忙,疏于联络了。”
  “以前不联络不也挺好。”
  “以前年轻不是?”
  纪俞轻笑,有些许无奈:“我觉得咱们三都没什么差,你不用太在意那些的。”
  “……”
  司徒尽出来后才涉猎商海多少年,这几年里他从一个众所周知的新人走到今天,其中多的是离不开纪俞的扶持,但往往越是活在对方的雨伞之下,他就越感觉雨大。
  “还好,就是确实有点忙。”司徒尽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现在去喝一杯?”
  纪俞走过去,意味深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行。”
  酒水过半时,纪俞趁着有些醉意上头,含糊其辞的说了句:“司徒,其实你我没生分,就是你不能让我们够不着你。”
  司徒尽透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对面的人,“这话怎么说。”
  “……有些事。”纪俞欲言又止,斟酌片刻后,他说:“有些事你得拎得清,能不能干。”
  司徒尽一直觉得谈心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他们这种关系之间,因为一对老朋友开始谈心时,只能说明二者出现有了不能共通和理解的东西。
  “我做任何事心里都有数。”
  纪俞手撑着有些昏沉的脑袋,还是一脸难色:“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就提醒我,别让我做不该做的事。”司徒尽打断对方,“怎么样。”
  纪俞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酒杯,严色道:“不要太贪,可以吧。”
  “可以。”
  两人碰了个杯,纷纷一饮而尽后这事算翻过去了。
  准备回去前,是裴彗来接的司徒尽。
  “车开慢点,司徒有吐酒的习惯。”纪俞嘱咐裴彗说,他这会儿头不疼了,也精神多了。
  裴彗拿着车钥匙点了点头,然后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纪俞想起来了,裴彗是个哑巴来着。
  下降的车窗突然打断了纪俞的思绪,司徒尽透过车窗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纪俞问。
  司徒尽头发有些凌乱,一向板正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领带也歪到了一边,他抹了抹脸,让自己看起来算是清醒后才说:“我不会和白照宁搭边太久,你自己得有个准备。”
  “谢了。”纪俞敲了敲车门,“你不觉得为难就行。”
  “不会。”
  ……
  白照宁足足走了四天才回来,不过司徒尽也没问对方上哪去,不过看得出来白照宁心情挺不错。
  这天刚刚拿下一个大鳄客户,白照宁心血来潮就要请司徒尽吃顿饭。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出去吃饭,难得不是为生意也不是为做戏了。
  而且今天还是情人节来着,也算天赐良缘做戏做到足了。
  饭吃得差不多时,白照宁突然说:“我打算下个季度开始做北湾一带。”
  司徒尽将目光从餐盘上挪开,“你想好怎么做了?”
  “想了一点。”
  “说来听听。”
  白照宁放下刀叉,一本正经讲出了脑海里的构思:“我打算把百业的一半活水拿出来,如果再加上我们夫妻店我那百分之四十的分成……”
  “那也不够。”司徒尽说,“那百分之四十现在根本还不能完全兑现。”
  “我知道。”白照宁有意无意拨了拨自己胸口前的链子,“所以我打算把这块地交给纪俞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