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明钰没说什么,让贺谦去忙,时间临近下班点,贺谦看完资料后就拎着樱桃下班了。
  这次他没忘记戴戒指。
  上车后,他将樱桃递给周徐映,“很甜,吃吗?”
  周徐映吃了一颗,不甜。
  贺谦不知道,他没尝过。
  水果店的老板说很甜。
  今天,他又给周徐映买了个冰淇淋,原味的。
  周徐映看着贺谦,暖阳洒在贺谦颈侧的红痣上。
  雪融化了,变得有温度了。
  周徐映看着贺谦手里的冰淇淋,凑过去,咬了一口。
  是甜的。
  周徐映喜欢甜的。
  贺谦给他买的,都甜。
  -
  次日,贺谦拟好法律意见书,最近他跟着律师跟进农村老爷爷的案子,加上在律所实习,学到了许多。
  他的法律意见书,大体的思路是对的,只是有几处略显粗糙,没有细究。
  明钰满意的点点头,“还记得我昨天问你的问题吗?”
  “记得。”
  “我能理解你对法律崇高的向往以及初衷,但很现实的一点是,你是一名专业的刑事律师,如果顾客是希望得到缓刑的施暴者,你要怎么做?不接?”
  明钰笑了笑,“你该做专业的律师,还是一位好律师?好律师又该如何定义?”
  “不仅是刑事案件的受害者需要帮助,金融案件的受害者更广更多。商业街最高的朝明大楼,每年都会有人跳楼自杀。”
  “你该思考的还有很多。”
  明钰的话,是在提点贺谦。
  贺谦听得出来,只是他依旧有自已所坚持的东西。
  贺谦礼貌致谢后,收拾东西下班了。
  今天,策划案的奖金到账了,他去附近的商场给周徐映买了条领带,不贵。
  黑白斜格纹的,经典的颜色。
  周徐映接过礼物时,情绪不显,但第二天就戴着去上班了,连着戴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贺谦又给他买了一条。
  周徐映好像没收过礼物。
  一条领带,如此喜欢。
  -
  国外。
  翟为东躺在床上,他的眼眶上蒙着的纱布被一层层拆开,做修复手术时,痛楚的要把床单撕碎。
  手术结束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手中拿着方盒。
  他低头汇报道:“翟先生,葬礼上周徐映送的东西是……”
  “什么?”
  “断指。”
  “……”翟为东嗤笑一声。
  贺谦不仅仅是周徐映的金丝雀,还是周徐映的逆鳞。
  或许,也是周徐映不择手段,上赶着做私生子的原因……
  周徐映做私生子的十一年里,从未有过什么奇怪举动,除了今年。
  他带贺谦“回家”过年了。
  这些事是翟为东被伏击,双目失明,躺在手术台上想明白的。他没打麻药,疼痛是如此清晰,思路也是。
  于是他找了个身型像的人,代替他成了“翟为东”,替他去死。
  昏暗的钢管厂里,没有灯光,周徐映什么也看不见。
  下属递了张报告单过来,“周徐映有精神疾病。”
  “什么?”
  “重度躁郁症。”
  翟为东脸色一变,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第55章 罪恶
  临近期末,贺谦忙于学习。但经常会给周徐映买水果,那些水果,最后都成了标本,躺在玻璃罐里。
  周徐映仔细珍藏,一瓶又一瓶。
  这些五颜六色的果罐,没有名字。
  如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微妙,谁也没有给它一个确定的名字。
  周徐映不敢问。
  贺谦没有说,只是会不停地给他买水果。
  考试周的最后一天,贺谦在图书馆里复习。从厕所回来时,他在座位上看到了一封信。
  信上面写着两个字:贺谦。
  贺谦四周看了看,并未找到这封信的主人。
  是有人故意留给他的。
  贺谦拆开信——
  一份尸检报告。
  死者:周成。
  图片上血淋淋的一片,令人看的反胃。
  信纸上留了一个地址,还有最后的落款:周明德。
  地址是学校门口的咖啡馆。
  贺谦攥着信封,到咖啡馆一眼就看到了周明德。
  周明德拄着拐杖,看起来面色憔悴,灰败颓然,眼里全是血丝……
  贺谦坐下来,把信推回去。
  “什么意思?”
  周明德盯着贺谦,手指隐隐收紧,单手插在口袋中,虎口悄然捏紧匕首。
  “周徐映这个疯子,杀死周成还不够!连我唯一的孙子也绑架了!我已经整整三个月没见过我孙子了!我走投无路,本来想和你合作的……你倒好……”
  他让管家给贺谦了一个手机,贺谦却给了周徐映,周明德每天都在与杀害自已儿子的凶手合作!
  不成想反被套路,埋在京城最后一点势力被连根拔起!
  如今他已然没有退路了!
  他看着贺谦的眼神凶戾,恨不得将人活剐,折磨至死。
  “你对周徐映好过吗?”
  贺谦的话,将周明德听笑了,他额上青筋暴起,“好?我凭什么要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好?”
  贺谦怔了一下,“毫无血缘关系?”
  周徐映,不是周明德在周徐映二十岁时大张旗鼓接回家的私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