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这……”余承有些为难。
  姜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道,“余秘书,我可以跟你保证,姜莱不是贪污的人,我不知道安婷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如果周衍要是容不下姜莱的话,我可以让他主动辞职。”
  只是这些话,她直接跑去和周衍说,意味就变了,所以由余承代为转达,是最合适不过的。
  后者安静了片刻,“其实那笔钱,周总已经追查到了,的确不是姜副总私吞。”
  姜且愣了一下,惊喜道,“这么说姜莱没事了?”
  余承摇头,“但这笔钱,是经姜副总手中转出去的,转给的人,还是一位已经被周总视为‘眼中钉’的董事。现在事情败露,对方想洗清嫌疑,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责任全都推到姜副总身上,安婷应该就是被他收买。”
  说到这里,有件事他不得不告诉姜且,“安秘书和姜副总发生过肉体关系,但姜副总并不打算对安婷负责。”
  “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婷因爱生恨,故意报复?”
  这次余承没再回答,突然站了起来。
  顺着他的视线,姜且回头一看,却发现周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
  目光正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
  第49章 取决于你的表现
  见周衍开会结束,余承赶紧快步走过去。
  “周总,太太找您。”
  他没搭茬,仿佛没看见有这个人在似的,只是问,“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余承脸上一闪而过几分窘迫,“我约了章总三次,但对方均已行程冲突拒绝见面。”
  周衍不留情面,“办事不力不需要找任何借口。”
  余承没想到他会把话说的这么重,交代他约人之前,明明说的是,这次见面可有可无,怎么突然就变成非见不可了?
  “……是。”
  他低着头,忽然有些无力反驳。
  男人扯了把领带坐下,看他越发不顺眼,“没有自己的事做?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余承见状,赶紧退了出去,路过姜且身边时,给她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门一关,姜且顿时感觉到尴尬。
  周衍摆明了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进来这么久,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骂走余承之后,就开始伏案工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在一边站了会儿,也明白需要自己主动开口打破这份沉寂,于是拿起离婚协议书,踩着高跟鞋朝他走了过去。
  “医生的事,谢谢你,我好多了。”
  要是没有这个插曲,姜且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开口。
  男人却像没听见似的,应都没有应一声。
  姜且只好没话找话,“你晚上有应酬吗?开心有几天没见你了,一直在找你呢。”
  他翻了一页,一言不发。
  这场独角戏姜且渐渐唱不下去了,轻声问,“周衍,关于抚养权的事,我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他注意力全在手上的文件上,闻言头也不抬的问,“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沉默两秒,她语出惊人,“我们一旦分开,爷爷肯定会追问原因,我可以让你全身而退。”
  这倒是成功吸引了男人的好奇心,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愿闻其详。”
  姜且深吸一口气,“只要你同意放弃抚养权,可以对外宣布,导致婚姻破裂的责任在我,这样既顺利的解除了婚姻关系,公司的形象也不会受损。”
  男人挑了挑眉,忽然笑出来,口气不明地感慨,“周太太对自己还真是下的去手。”
  “怎么算你都不吃亏,就算我们分开,周意也永远是你的女儿,”姜且冷静的替他权衡利弊,“将来你肯定会结婚,无论多大度的女人,周意在跟前,也总是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我把她带走,带的远远的,除非你想见,否则我们永远不会打扰你的新家。”
  他沉默的听完她的阐述完,并没有即刻表态。
  敛着眼帘,也看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姜且心跳如擂鼓,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她孤注一掷,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只能法庭上见了。
  反正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便是身为孩子爸爸,她也不可能让步。
  “周太太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很让人感动?”他终于开口,却是嘲讽的语气,“但我的孩子,不是污点,也不必沦落到需要藏匿的地步。”
  “所以你执意不肯放手了?”姜且心凉了大半,“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究竟是我过分,还是周太太过分?”
  反手合上文件,周衍和她理论起来,“我身为周意的亲生父亲,周太太却几次三番剥夺我们在一起的权利,这又是哪门子的公平?”
  “可十月怀胎的不是你,你又焉知我把她生下来的凶险和不易?”
  姜且不是想和他翻旧账,实在是形势所迫,她不得不让他心里有数,“当初医生说我的体质不适合顺产,是你妈妈认为顺产对孩子好,硬是不准人在同意书上签字,结果我难产大出血,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
  他的身影渐渐在眼中模糊起来,“你能知道我当时躺在产床上的绝望吗?我也不过才二十三岁。”
  他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沉重,过了好半晌,才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句,“我说离婚周太太就签字,从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