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其实这床足够大,她小小的一只,原本就没有占多少地方,只这一让,多了几分悱。恻。
  这姑娘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执拗而纯净,除开发丝间的沐浴露香气外,没有多余的香氛点缀,比自己颈间的玉还要通透,举措间都在暴露自己的想法。
  楚淮晏觉得今夜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的睡眠浅,更不习惯枕侧有旁人,上床时原是没准备睡的。
  小姑娘规规矩矩地缩在自己的一隅,再多半寸就要滚下床,楚淮晏好笑地把人揽回来,搂在怀里当抱枕。
  “既然害怕,又为什么提?”他身边这年纪的姑娘算不得少,不过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得看家族面子喊他哥的存在,楚淮晏不会揣测,也不屑揣测她们的想法。
  路梨矜认认真真地回,“已经很晚了,你总要睡觉的吧?”
  理直气壮的理由,只是完美忽略了套房有客房的存在。
  路梨矜的姿势很是僵硬,手脚不知道如何安放,被楚淮晏拉着手环到腰间,掌心下是劲。瘦有力的腰。腹,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地渡过来。
  “楚淮晏。”她软音喊他。
  楚淮晏轻哼,“嗯?”
  路梨矜想了想,由衷赞扬,“你人好好哦。”
  楚淮晏怔忪,漫不经心地回,“你是头一个这样说的人,睡吧。”
  “怎么会?”小姑娘哈欠连天,没多久便坠入甜梦乡。
  呼吸匀称而绵长,热气扑拂在无遮挡的肌肤上,大抵是在做梦,毛茸茸的脑袋还蹭在颈窝里哼唧。
  楚淮晏意外地弄明白心猿意马这个词的含义。
  “路梨矜。”他想阻止,又心软的随她去了。
  室内昏沉,怀里抱了个祖宗,楚淮晏居然奇迹般地睡着了。
  ****
  夜半不舒服起夜,卧室里的灯全灭了,轻微的夜盲让路梨矜无所适从,她抓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借着幽微的灯光上卫生间。
  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刚刚躺下,就被熟睡中的楚淮晏捞回了怀抱中,宽大的手掌精准的贴着腹。部,温热地像是暖宝宝,理应是温馨得记忆——前提是他另只手没有覆到月匈前轻。揉的话。
  雪。峰融成水,指间流淌变换着形态。
  寂夜里呼吸和乱了拍的心跳尤为明显。
  路梨矜的心凌乱无序,她清楚的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不合适。
  这样的拥抱俨然娴熟无比。
  然而在这样的冬雪夜,她无尽贪恋楚淮晏的拥抱。
  就算是错,我也心甘情愿。
  如果说扑火算飞蛾的宿命,楚淮晏可能算是路梨矜的宿命,这刻她有开心过,他有没有?
  人生究竟乏善可陈还是跌宕起伏,全看讲述者如何提及,路梨矜想,如果自己没有答应过陈扬的订婚邀请就好了。
  早知今日,绝无当初。
  这样的背姿让路梨矜看不清楚淮晏的神态,判断不出他是睡是醒,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怀揣着千斤顶又睡过去的。
  噩梦惊醒,路梨矜睁开眼,刺眼的日光透过薄纱,撒了满床。
  原来天已经大亮,无怪乎梦会有这样的结局。
  楚淮晏并不在卧室内,身侧的床沿空置,被子里还残存着另个人的气息和温度。
  已经到初三到,但愿长睡不复醒。
  她推门出门,打眼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抽烟的楚淮晏,凛冽寒风灌了满厅,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不冷?”楚淮晏忽回眸,小姑娘光着腿,长腿细白,淡漠地问了句。
  路梨矜无措地答,“有点儿。”
  “茶几上有房卡,自己过去挑套能穿出门的吧。”楚淮晏伸手指了下。
  她昨天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总得有套能穿出去的。
  路梨矜乖顺的点头,又迟疑着没有自己去,求助地看着楚淮晏。
  世上可能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楚淮晏有点儿服气的掐了烟,率先出门,确认走廊无人后伸手把她拉了出来。
  顾临墨的套房也在这层,他斜对门。
  新一季的秋冬装有送到这边,多是没拆标签的款式,绝对比普通人逛商场货更全。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标签证明了路梨矜的猜测,她上唇碰下唇,欲言又止。
  楚淮晏直接替她挑了件香奈儿的套裙,“试试,她的尺码你应该能穿。”
  “不好吧?”路梨矜深呼吸,推诿道。
  楚淮晏长腿斜称,倚着衣帽间的镜面,语气散漫,“我劝你别乱想,这是我妹的屋子。”
  “亲妹?”路梨矜放下心来。
  “不是。”楚淮晏的回答又送她上万丈悬崖边。
  妹妹能代表很多事,情妹妹也是妹妹。
  路梨矜不知道哪儿来的执拗,没有动作。
  “梨梨。”楚淮晏无奈地笑了起来,“随便你想其他,但这位真不行。”
  突兀地被喊到昵称,路梨矜听见自己的心跳,继而是短暂的耳鸣。
  这样固执的解释,看得出来这位对楚淮晏是真的很重要,他们甚至住的很近。
  没理由的醋吃起来最酸涩了。
  其实除了家人外,是没人会喊路梨矜梨梨的,大多数亲密关系里,都喊“矜矜”居多。
  她的名字改过一次,起初是子衿的“衿”,后来才是现在的“矜”。
  是个算命先生为她改的,“过刚者易折,柔善者不败。”
  <a href="https:///zuozhe/obu.html" title="巧克力流心团"target="_blank">巧克力流心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