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成咸鱼就只能当第一了 第18节
  今天可真是开了眼。
  穆珩更是无力吐槽。
  他依稀记得,上一个说自己柔弱的,还是炸了试炼台的晏青棠。
  怎么你们对“柔弱”的定义都这么抽象?
  试炼台上,赢了林绯,拿到最后一个名额的江云淮正准备离开,脚步却忽然踉跄了一下。
  江云淮心道顿感不妙,果然下一刻,他闷头栽下,和林绯躺成了一排。
  正趴着的林绯忽然对上了江云淮的眼。
  她:“……”
  围观众人:“?”
  “江师兄这是累了吗?”穆珩懵逼的看着一动不动脸朝下的江云淮。
  晏青棠:“……”
  “累个鬼!”她一蹦三尺高,快速朝江云淮和林绯冲去,“他这是中毒了吧!”
  穆珩:“?”
  他忽然想到宗内广为流传的传闻,快速跟上晏青棠。
  “所以说江师兄炼毒丹的技术真的很畸形?炼出来的毒连自己都没解药?”
  他声音里带着吃到瓜的兴奋,一点都不想若是没有解药,他这俩躺地上的师兄师姐今日会不会就此归西。
  把自己也毒倒了的江云淮听见穆珩的声音垂死病中惊坐起。
  “谁说我没有解药?!”江云淮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自己炼毒丹的技术水准,他声音中带着倔强,颤抖着手去掏芥子戒。
  穆珩没想到江云淮还清醒着,他尴尬的抓耳挠腮。
  “江师兄,你是想说解药是在芥子戒里吗?”他凑上前去,想要挽回自己之前的失言,殷切的拉住江云淮的手,“您歇着,我帮你拿——咦?”
  他奇怪道:“这粉末是什么?土吗?”
  江云淮:“……”
  钟霄桐发出尖锐爆鸣:“你是不是蠢——那是毒药啊!”
  穆珩:“……”
  他浑身力气一散,顿时向前扑去,钟霄桐下意识伸手,拉了穆珩一把。
  晏青棠一句“别碰他”在喉咙里卡了两回,愣是一次都没来及的说出来,眼见着那俩倒霉蛋接二连三的扑倒在了江云淮身边。
  钟霄桐脸朝下啃了一嘴土,气的打了个鸣。
  若不是这毒会叫人丧失力气,她绝对要掐死穆珩这个狗贼!
  “姓穆的,我恨你。”钟霄桐吊着一口气,恨恨的磨牙,“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我和你没完!”
  晏青棠并连亭:“……”
  嗯,还有力气放狠话,看上去暂时死不了。
  晏青棠看着地上躺的四坨人,一时无语凝噎。她叹了口气,问:“江师兄,解药是在芥子戒里吗?”
  吊着口气的江云淮沉默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现在炼。”
  江云淮说。
  晏青棠:“?”
  其他躺着的三人:“?”
  也是江云淮刚好摸到了那个没有解药的毒丹,也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毒倒。
  ——本来他刚刚就是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炼解药的。
  晏青棠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物种的多样性,她无语的打量了一下瘫在地上的江云淮,带着怀疑的心情,在江云淮的指挥下去掏他的戒子戒。
  “我需要沙根木,野藤花,红砂叶……”
  晏青棠听得一头雾水,神识探入他的芥子戒中翻找一通,掏出来一把火红的草:“这是红砂叶吗?”
  江云淮:“?”
  “快丢掉!”他一阵窒息,“那是三叶火参花!”
  晏青棠:“……”
  她只觉得自手掌起一阵麻木,随后那股麻劲传遍全身,晏青棠一瞬间动弹不得,身体僵直的栽倒。
  但她并未跌在硬邦邦的地面上,连亭一步上前接住了她。
  他将她揽了个满怀,难得露出一丝惊慌:“师姐!”
  晏青棠眼瞪的溜圆,连舌根都隐隐发麻,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
  江云淮:“三叶火参花多用于镇痛,不配合青芝的话……麻劲稍微有点大。但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大概明天就能自行恢复了。”
  连亭听罢,微微松了口气,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放下。
  他们这里鸡飞狗跳,场外人却只看到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跌倒。
  有人道:“他们这是在玩跌跌乐吗?”
  丹修:“……”
  他们早已看透了一切,深沉道:“不,他们是被江师兄给毒倒了。”
  众人:“……”
  不愧是随随便便炸个炉就能毒倒一片人的江云淮。
  竟然连真传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恐怖如斯!
  “那江师兄呢?”又有人道,“他不是也趴地上了吗?”
  丹修叹气:“自然是江师兄也被江师兄给毒倒了。”
  大家:“?”
  他们被这绕口令一般的话震惊到失语。
  所以……江云淮的毒不分敌我?打起架来就连他自己也得拜倒在毒丹的脚下?
  听闻自家好徒儿毒翻了五个真传的噩耗,丹峰的长老们久违的生出了杀心。
  是这些年他们对江云淮太慈祥了。
  徒不教,师之过,周长老痛定思痛,下定决心,拎着戒条气势汹汹的自丹峰赶来。
  他先是匆匆扫过地上五人,见他们虽然扑倒在地,但气息平和,生命力依旧旺盛,并无大碍,便暂时放下心来,转而咆哮。
  “江云淮呢,让他给我出来!”周长老怒声道。
  他左顾右盼,目光落在唯一能站着的连亭身上,脸色和蔼了几分。
  “你就是容长老新收的弟子吧,我是丹峰的周长老,”他按下心中怒火,温声道,“你不要包庇你江师兄,他今日闯下如此大祸,我必定要教训他,告诉长老他在哪?”
  第15章 “这世上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再多我一个!”
  他道:“江师兄在您脚下。”
  周长老:“?”
  他僵硬垂头,目光仔细的扫过一圈,最后落在某个熟悉的后脑壳上。
  周长老一阵沉默。
  哦。
  原来自家弟子,也是被毒倒的那“五个真传”之一啊。
  他本来还算平静的面庞彻底裂开,克制不住的河东狮吼:“江云淮!你偷偷摸摸炼了十年毒丹,就炼到把自己毒晕吗???”
  真是丹峰不幸啊!
  同一时间,长老席上的众长老也升起了同样的念头。
  真是青山宗不幸啊!
  就是这几个笨蛋要代表他们青山宗去参加宗门大比吗?
  去大比干嘛?
  花样丢脸吗?
  祝长老面上更是一言难尽,他叹了口气,近乎呓语般:“这就是我青山宗为未来倾力培养的中流砥柱吗?”
  青山宗未来要是交到这群玩意儿手上,莫说重铸当年辉煌,怕是连宗门还在不在都难说!
  青山宗危矣!
  “掌门,”祝长老真诚建议,“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是时候开阔一下目光,看一看宗门里其他天赋不俗的弟子了。”
  把这群不争气的奇葩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逐出师门!
  地上排排躺的五人还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退学危机,中毒的四个都被周长老带去了丹峰,没中毒的晏青棠则是靠自己修养。
  连亭屈膝,将晏青棠背在身上。
  晏青棠趴在他的肩头,恍然间发现他并没有肉眼看着那般瘦削,他的肩膀其实很宽阔,步伐也稳稳当当。
  他垂落的发丝扫在晏青棠脸上,隐隐有些痒。
  晏青棠抬不起手,也说不出话,只能努力的吹气,企图将这作乱的发丝吹走。
  可吹乱的却是连亭的步伐。
  连亭从来没有与人这般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