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这些,奥西里斯都看得很清楚。他连时银腰腹间那一枚小小的黑痣,和情动时身体哪处会先起反应,这些他都知道。
  奥西里斯看不起那些人,臣服于身体的欲望,那是最原始最低级的欲望。
  可是,后来他每每夜深人静之时,都会再次攀附上时银寝室的房梁,看着时银与他人的缠绵,手却不自觉地放在了身下。
  如果这欲望当真销魂至骨,能否叫他也尝尝?三个人和四个人并无区别。
  “你的身体当真有如此诱人吗?”奥西里斯沉着双眸,健硕的身躯压在了时银的身上,“我等了你上千年,其中情意不比任何人少,他们可以,我难道就不可以吗?”
  看着时银冷漠的目光,奥西里斯的心中仿佛有着一团火在烧,他捏住时银的下巴,强硬地吻了上去。
  在等待的这千年里,奥西里斯未曾想过去找旁人,也未曾想过,他真的会再次遇见时银。
  这漫长的时光里,他做过皇帝、当过大将军;也带领过蛮夷开辟蛮荒、帮助一个帝国毁灭另一个帝国。
  千年的孤独让他无从依托,只能麻痹自己沉浸于书本,他以为,只要他对这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便不会再感到孤独。
  终于,他所不知的领域越来越少,熟识的秘术越来越多,可是那孤独感不减反增。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比毁灭更可怖的是永生。
  永无止境地存生。
  他几乎不再对名利感兴趣了,也不再争夺权力的至高位。奥西里斯开始耽于制作永生的不死军团,改造他们,甚至——改造自己。
  直到——艾斯伯森找到了他。
  “奥西里斯,我想要一个人。如果你能将他变成我的,那么我会世世代代保留你的爵位。”
  “哦,是吗?陛下还有得不到的女人吗?”奥西里斯看了眼面前放着的猩红酒水,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若是这人再来打扰他的清净,那么他不介意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艾斯伯森接下来的话让他发出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声笑。
  “奥西里斯,从未有人看过你笑。我需要为此感到害怕吗?”艾斯伯森半开玩笑地说道。但他确实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更多的时候,他像是一只不苟言笑的狮子。
  比他,更要像一个王。
  “陛下,您可以再说一遍那人的名字吗?”奥西里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他嗅了一口酒水的清香,胃口大动地一饮而尽。
  “费利克斯·时银。”艾斯伯森看着奥西里斯古怪的眼眸,心中有些发冷,但他还是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
  “他是费利克斯家族最后的幸存者,只要得到他,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艾斯伯森的脸上扭曲着狰狞的笑意,面前的红酒将他的脸映的一片血红。
  “最后的幸存者?陛下,莫非你手下留情了?”奥西里斯敛眸,遮住了眼底的波动起伏。
  费利克斯公爵是王国的勇者,更遑论他名下的诸多追随者,想要在一夕之间覆灭谈何容易,除非——
  除非这件事有他的参与。
  说起来,他似乎是帮过艾斯伯森一个忙,报酬是获得一些体格健壮的尸体。
  艾斯伯森想起当初的情形还有些后怕,老费利克斯护着时银闯出包围的画面历历在目。他几乎是以一人之躯挡千百之兵,还是在中了毒药的情况下。
  “哼,算他运气好。不过这样也好,就让时银作为我的王妃,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
  “你的王妃?”奥西里斯笑出了声,他以手掩面,像是听了一个什么笑话。
  艾斯伯森不解地看向他:“你有何看法?”
  就算是费利克斯家族,艾斯伯森都从未如此忌惮过。偏偏奥西里斯,虽然只有一人,可是却如无底黑洞一般深不见底。
  “没什么。我会让他成为王妃的。”奥西里斯意味深长地回道。
  只是这王妃不是艾斯伯森的,而是他的。
  后来的拍卖会上,奥西里斯亲眼确认了时银的身份。他没有再和时银争夺那只吸血鬼,因为他和吸血鬼,都会是他的。
  鲜血在两人口中交渡,时银的利齿丝毫不带收敛地咬伤了奥西里斯的唇肉和口腔。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令人讨厌。
  “我的小王妃,偶尔顺从会让你少吃很多苦。”奥西里斯离开时银的唇畔,他将口中的血水和唾液尽数咽下,然后拿起时银的手。
  “你也会喜欢上我的。”
  “飞鹰,现在还是白日,你怎么就做起了梦?”时银顺势抓住,狠狠一握。看到飞鹰痛苦的神色,这才满意作罢。
  奥西里斯按住了时银的手,脸色阴沉:“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一直以为只要是强者,便能拥有时银。他不会拒绝他。
  “这个道理很简单。”时银将手抽出,然后轻蔑一笑,“因为——你不配。”
  这句话无疑是在奥西里斯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虽然不痛不痒,但极具侮辱。
  “是吗?”奥西里斯怒极反笑,“我会将我这些年学到的一一用在你的身上,到时候希望还能听到你说出这句话。”
  奥西里斯扼住了时银的脖子将他禁锢在床上,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没有什么可以比他此刻坐拥佳人更为重要。只要拥有时银,他便不会再感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