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己醒来后,觉得对谢灼十分愧疚,于是好吃好喝地待着,谁知道此人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情,招呼都不打,连夜回了皇都,没过多久就传来谢灼谋权篡位的消息!
  而他这个前朝王爷也成了他的掌中之物,禁脔男宠。
  简直就是可笑!
  想到这里,白锦棠双眸这才有所焦距,冰冷的眼神悄然落在谢灼的身上。
  “王爷?”
  “我没事。”
  谢灼正死死地盯着他,肩膀上还插着匕首,血染红了他身上的喜服,他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不知死活一样,依旧胆大妄为地和自己眼神对上,打量过他脖颈上的勒痕,甚至嘴角上挑,满是挑衅意味。
  白锦棠见此,那股子疯劲又上来了:“秋风,把他给我压过来。”
  “是!”秋风直接让侍卫架起谢灼的两条胳膊,将人带到白锦棠面前跪好,距离很近,白锦棠几乎一个抬手,都能给谢灼一个耳光。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跪着仰望着他,一副想要杀人却只能憋着的表情,白锦棠被这样的姿势取悦了,他懒洋洋地问:“落雨,你还没和我说,这是谁呢?”
  落雨这才想起来,王爷才醒,哪里会认识这人,连忙解释道:“这是……为了给您冲喜找来的……”
  说着,落雨和秋风跪下来请罪:“王爷恕罪。”
  白锦棠这样问是为了羞辱谢灼,于是反问:“你们有什么罪,罪该万死的不是他吗?竟敢胆大包天地想要刺杀本王。”
  “不过一些闺房情趣罢了,没想到王爷这样不解风情,怎么还和刺杀扯上关系了。”谢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玩笑道,“只是……王爷看起来似乎很生气,莫非王爷以前认识我,所以这才醒来,就要杀我?”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认识?”
  谢灼肩膀上的匕首被白锦棠毫不犹豫地拔了出来,谢灼闷哼一声,血如泉涌,没过一会,就将那大红喜袍浸湿了,以至于谢灼一张俊脸惨白惨白的。
  白锦棠用那染血的匕首抬起谢灼的下巴,刀尖抵着咽喉,俯身看着谢灼,慢条斯理地问他:“此等闺房情趣,可还欢喜?”
  “不过如此。”
  谢灼舔了舔唇角,直勾勾地看着白锦棠那裸露的脖颈,上面的勒痕如同缠绕的喜绸一般妖艳,惹得人口干舌燥。
  白锦棠的另一只手,按在了谢灼的伤口上,往下按压用力:“那这样呢?”
  谢灼额头青筋暴起,脸色越来越白,不吭声。
  白锦棠继续用力。
  见谢灼还是不出声,顿感无趣,这才收手。
  血很快染红了他修长的手指,指尖还凝这漂亮的血珠,顺着他手背滑落,没入宽大的袍袖,消失不见了。
  谢灼缓了一会,这才挺着半边疼到麻木的身体,讥讽:“你这样多累啊,要不一刀抹了我的脖子,说不定我就更欢喜了。”
  一刀杀,那多无趣。
  好事多磨,谢灼他需要千磨万磨才行。
  白锦棠气消得差不多了,理智也回来了,他拍了拍谢灼的脸,轻笑:“你现在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我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王妃呢,况且,大婚之日,洞房花烛,本王还没让王妃欢喜起来了呢,怎舍得让王妃这样不清不楚的命丧黄泉。”
  谢灼“呵”了一声:“王妃?”
  白锦棠:“怎么,不愿意?”
  谢灼:“难道我该感恩戴德?”
  “你该千恩万谢,三叩九拜。”白锦棠理所应当地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这个样子着实寒碜,着实配不上我宁王府的门第,又是和公鸡拜的堂,怎么担得起王妃之名?既然如此,就做侍妾吧,也不算辱没了你。”
  谢灼琢磨了一下这几句话,越发觉得好笑,反问:“你倒是真敢想,不怕哪个晚上红罗帐内,我一个冲动宰了你?”
  白锦棠:“怕啊,我可真是怕极了。”
  音落,像是恍如大悟一样,摸向了谢灼的下巴,捏住了他的下颌,只听“咔嚓”一声,他将谢灼的下巴卸了,拿起一枚药丸,逼着谢灼吃了下去。
  谢灼终于不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了,用眼神质问着白锦棠。
  “别这样看着本王,本王会害怕的。”白锦棠微笑着帮谢灼的下巴按了回去,像是摸一只大狗一样,揉了揉谢灼的脑袋,眼神温柔的不像话,“放心吧,也不是多毒的药,三寸断肠散而已,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好好的讨我欢心,就绝不会有事。”
  “那还真是谢谢王爷的大恩大德了。”
  谢灼舔了舔嘴唇,恨不得将白锦棠剥皮拆骨了。
  白锦棠皱眉:“错了。”
  谢灼:“什么?”
  白锦棠慢悠悠道:“你是本王的侍妾,该自称什么?”
  谢灼脸色气的通红,眼前发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觉得白锦棠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谢灼:“!!!”
  白锦棠冷下脸:“怎么,还要本王让人好好教你规矩吗?”
  谢灼冷哼。
  白锦棠:“落雨。”
  旁边的落雨连忙微笑站出来,提醒:“夫人,你该自称妾身,然后叩谢王爷恩典。”
  谢灼:“……“
  白锦棠抬了抬下巴:“选吧,当侍妾还是当亡妻。”
  谢灼快要杀人了,嘴里的话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妾……身……叩谢王爷……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