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扣我零花钱,我就不给你买辣条吃。”崔北衾立马还嘴。
  安顺一脸气鼓鼓,又说:“那你负责天天溜番茄。”
  “好啊,那你就没机会去游乐园。”
  “啊!”安顺彻底怒了,挥舞着拳头像个风火轮,“那你天天给扶音姐洗衣服。”
  崔北衾眼神亮了,虽然她觉得洗衣服是件麻烦事,可那是她爱人的衣服,嘿嘿。
  蔡佑山耸了下鼻子,拉开与她的距离,他要举报,这里有变态。
  “这是在奖励我啊,小孩儿真可爱。”掌心落在安顺头上,顺势朝下轻轻按了两下,像是在挼冬瓜。
  画风是怎样从嗑糖变成吵架的蔡佑山也不知道,只看到两人拌嘴,而且攻击力还时强时弱。
  “老大!”她真的要告状了。
  言书越正和海楼商量着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听见身后安顺叫她,回头望去,问,“怎么了?”
  “北衾姐欺负我。”见她回头,立马指着崔北衾控诉她的罪行。
  崔北衾在一旁耸了耸肩,摊手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北衾。”言书越唤她。
  “好了,我错了,欠你一包辣条。”崔北衾挥挥手,和安顺打商量。
  “两包。”
  “成交。”
  给蔡佑山看呆了,所以这么容易就和好啦?明明刚才还吵得那么激烈。
  言书越笑着回头,看到海楼望来的眼神,不是在看她而是那两个刚才吵架的人,眼神里藏着落寞。
  她始终觉得海楼是个神秘的人,来历、能力什么的都很神秘。
  眼睛确实是心灵的窗户,至少在这一刻,她见到的那里面显出的神情是真的。
  她在怀念。
  或许她曾经也有拌嘴的伙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只能孤身一人。
  那人目光右移落在她身上,言书越走过去问她,“需要休息吗?”
  海楼摇头。
  言书越又问了身后几人的意见,都觉得这里太危险不适合停下休整,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许归沉望着落在窗台上的雨水,溅起来弄得玻璃脏兮兮。
  “夫人,有人送了封信来。”
  抬手理着垂落的毯子,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望去,“谁的?”
  “阿然。”罗姨回道。
  还真是一个许久没听到过的名字啊。
  沉寂的心被痛了一下,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下移,停在那信上,上面除了火漆的红色印记,没有贴邮票,还留有她的名字。
  “有看到送信人吗?”许归沉伸手,罗姨把信递过去,听她问。
  罗姨摇头,“没有。信是在门口地上发现的,当时我听见了敲门声,看到上面有您的名字,就拿进来了。”
  “嗯,下去吧。”
  罗姨合上房门,房间里就剩下许归沉一人,他们还在玫瑰花圃里走,脚下那条路似乎没有尽头。
  熟悉的字迹落在面上,火漆印里留着一朵小小的茉莉花,还是花苞的样子。
  许归沉冷嗤一声,抬手把它撕碎扔进垃圾桶里,碎屑安静地躺在那里,红色的火漆印和她遥遥相望。
  跳动的神经勾起以往的记忆,恨意逐渐涌上心头,一张脸冷的可怕。
  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书页,顶上三字被划烂看不出原样,下边还留有两行。
  第一行只有两个字,叫准则,第二行,是个名字,写为阿然。
  是本别人的书。
  翻开第一页是娟秀的自己,一笔一划却又有藏不住的锋芒,意气风发。
  ‘一,执行任务时穿黑袍戴无面,以防被人窥见真容。’
  ‘二,不得与闯入梦阵之人起冲突,当以恫吓,若未果,现身以驱人。’
  ...
  ‘十,不得与人相爱。’
  怎么会不爱呢,又怎么能不爱呢,呵,一条烂规矩。
  抬手继续往后翻。
  准则下除了第一页,藏得全是别人的故事,描绘的栩栩如生。
  落在耳边的雨声越来越大,书页里的每一张都很精彩,可很快就是空白。
  合上的书页被又她藏进柜子里锁起来,随身镜投出的影像变了,几人到了崖边。
  浓雾散去,对面是灰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往下是高耸的悬崖,垂直立在那儿,言书越压制不住的恐惧上来,连忙往后退,心跳的很快。
  这人不仅怕黑,还怕高,一旁始终关注着她的海楼别开眼。
  “怎么办越姐,前面没路了。”崔北衾伸着脑袋往下看,崖下被黑雾笼罩,什么也瞧不见,“这不会是要我们跳下去吧?可这也太高了吧。”
  手里梦盘依旧指着前方,言书越抿了抿唇,让蔡佑山翘起一块铺路的石头放在崖边。
  肌肉在这时候有了用处,听话的把石头放好,扭头看言书越,“越姐,然后呢?要怎么做。”
  扔给他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示意他朝前扔,“用你最大的力气。”
  “好嘞。”
  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扔,石头划过一条弧线,消失在灰茫茫里,没有声音,心下了然,又让蔡佑山把悬崖边上那石头推下去。
  “注意听。”
  石头滚落,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啪嗒一下,是入水的声音。
  “有水声,难不成真往这儿下去?”崔北衾满腹狐疑,看向言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