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啧,你这臭小子!”
  青云峰后山一栋黑黝黝木屋别墅内,金映雪墨发披肩站在梳妆镜前,眼睛通红,身体一抖一抖着泣不成声,“长老,他们私办婚事,不能算数。”
  梳妆镜仿佛是个放大镜,把镜内眼球放大数倍,眼白上的无数血丝触目惊心,先知长老的声音也显得颓败凄凉,“很多事也许早已命中注定......”
  一位满头银发老者,手里举着一把放大镜,放在距离眼球两寸左右距离,放大镜内浮现着金映雪微小身影,披头散发,萎靡不振。
  “映雪,你也好自为之吧。”白汐的父亲偏开头闭上眼,把放大镜重重撂到桌上,苍老手指微微颤抖,“如今......也只剩一个办法了。”
  第88章 第八七颗 演戏
  胡尔烈端着胳膊,执拗地待在白杨宿舍里,在椅子上坐成一座雕像。
  他目不斜视盯着桌上手机,脸色越来越差......
  一天下来,胡尔烈压根儿没等来白汐,连个电话都没等来,甚至连条短信都没有。
  胡尔烈:......
  “啪”地一声胡尔烈拍案而起,“小平头到底告没告诉白汐!”
  昨天夜里,胡尔烈刚到医院就发现尾随而来的平头哥,胡尔烈知道肯定是白汐让小平头跟过来探虚实。
  本就被“飞来横醋”浇成落汤鹰的胡尔烈,早已妒火中烧,当即心生一计。
  在看完一圈伤员后,胡尔烈一个拐弯直奔白杨寝室,本想顺手把窗帘拉开,让平头哥看得更清楚,但觉着不太合,就作罢了。
  借着酒劲胡尔烈无所顾忌,演戏演全套,连眼神台词都很到位,包括在白杨坐来床边时,胡尔烈一个翻身把白杨按到床上,身子差点儿压上去。
  不过胡尔烈余光看到厚实床头已完全遮挡住两个人,便不用再演,于是躺到白杨身侧,没再更进一步。
  差不多了,骗骗小平头够用。
  胡尔烈边想边坐起来,一伸胳膊够到墙上开关,在关灯后屋内彻底陷入黑暗。
  齐活......
  白汐,我让你也尝尝“背叛”的滋味。
  胡尔烈甚至有种大仇得报,坐等看好戏的快活感。
  胡尔烈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才下床,白杨则一直静静躺着没说话,胡尔烈生出一丝愧疚,柔下声音,“......对不起,今晚喝多了。”
  说完后胡尔烈一身轻松,没心没肺走去另一张床上,倏地变成胡秃鹫窝在一角睡着了。
  此时的胡尔烈攥拳站在桌前,觉着自己像个没长大孩子,为了解气竟搞出一场恶作剧,结果对方还视若无睹,压根儿没当回事。
  胡尔烈:......
  “白汐怎么可能不在乎,他那心眼也就针别大,说不定是被气走了?”胡尔烈冰凉手脚渐渐回温,心说白汐肯定是被气回了娘家,就等老公去哄、去请,毕竟以前看的电视剧都这么演。
  胡尔烈嘴角一勾,脸上回了血色,他把外套一脱飞出窗外,直奔白汐所住小区。
  在两千米高空时,胡尔烈就把目光锁定三号楼一单元103室,但从厨房和客厅两扇窗看过去并没发现白汐身影,只看到白汐的母亲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可能在自己屋里。
  胡尔烈这样想着加快了飞行速度,转到高楼另一侧,但从阳台往屋里看去,仍没见到白汐,另外两间房也没有。
  胡尔烈只看见白汐的父亲举着放大镜伏案读书,嘴里似念念有词,不多久把放大镜扔桌上起身去了客厅。
  胡尔烈:......白汐根本没回家。
  这个白胖子!!
  胡尔烈感到阳光像道道银针扎进眼睛,直戳心脏,胸腔一阵火辣辣得疼。
  原来他根本不在乎我,他心里只有顾凯鑫那个孙子!
  胡尔烈一个转身,一道黑色闪电刹那割裂万道光芒,朝青云峰冲去。
  白汐父亲来到客厅倒了杯热水,跟白汐母亲打句招呼,“孩儿他妈,我迷瞪一觉啊。”
  “你在屋里给谁打电话呢,连儿子都不搭。”
  白汐父亲一伸手捏了下母亲的脸蛋儿,“还能给谁打,隔壁老李头。”
  白汐母亲:......
  母亲拍掉父亲的手笑骂着,“臭德行,赶紧睡觉去。”
  白汐父亲回到屋里,关好房门拉好窗帘,坐在桌前打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放着几捆剪裁好的白桦树皮。
  他随手抽出一片树皮展平在桌上,又从一个生锈铁质笔盒里捻出一根羽毛笔,用笔尖蘸着墨水瓶里绿色液体,颤巍巍在树皮上写下一行小字:
  【胡尔烈若死,下一代灵鹫在何方位,多大年岁,姓甚名谁。】
  写完没过两秒,墨绿色字迹像被树皮吸走水分,一点点全部消失。
  白汐父亲把树皮卷起攥在手心,端端正正躺到床上,闭眼后没多久便进入了梦境。
  【在梦里,白汐父亲变成一个十八九岁少年,正吃力爬着一座野山,浑身上下全是土,终于登顶那刻,白汐父亲透过少年眼睛看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青云峰。
  然而下一刻,少年一跃而下,白汐父亲猝不及防感受到强烈失重感,心脏跟着一阵绞痛,白汐父亲察觉事情不妙,刚要拼力醒来,却脚踝一紧,停在了半空,耳边竟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寻死干啥?你也不为你父母考虑考虑,他们得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