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江澜,质问道:“这玉佩是没有什么!但我的父母当年就死在他们剑下,玉佩就是他们组织的标志。你说你与他们没有关系,那你告诉我,你这个玉佩从哪来的!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江澜一下子愣住了,连哭都忘了,眼睛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完全没想到这块玉佩竟有这样的隐情。
  “我帮你调查好不好!贺长安,我让宋袭帮你调查,好不好!”她心急如焚,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顿了顿又说,“我不走!别赶我走!”
  贺长安二话不说,“唰”地拔出侍卫的长剑,横在江澜脖颈前,眼中满是嫌恶,咬着牙道:“你没发现我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吗?蠢货,别自以为是了!要不是看你有点脑子,要不是我父母被追杀的身世与你有关,我才懒得搭理你。我这辈子最讨厌你们这种人,自我感觉良好,恶心透顶!尤其是你,江澜,简直令我作呕。”
  江澜听到这话,小脸瞬间变得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她摇着头,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朝贺长安一步一步地走去,嘴里喃喃道:“你在骗我对不对?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贺长安,你送我簪子,给我疗伤,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回答我!”
  江澜的手颤抖着拔下头上的玉簪,玉簪在指尖晃荡,仿佛随时会掉落。
  她的动作缓慢而机械,随着簪子拔出,原本束起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垂落在她肩头。
  她将玉簪举到贺长安面前,手不停地哆嗦,泪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簪子上,又溅落到地面。
  贺长安猛地伸手打落她手中的玉簪,玉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摔在地板上,碎成了几段。
  江澜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突然大声吼道:“贺长安!我不走!除非你杀了我,我就是不走!”声音尖锐又歇斯底里。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贺长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撤回脖颈处的利剑,直接朝着江澜的心窝戳去。
  “吭”的一声闷响,剑头透过衣物刺进了江澜的身体。
  江澜吃痛,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身体摇晃了一下。
  她震惊地顺着剑柄望向贺长安,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亲密无间的贺长安,竟会如此狠心。
  眼泪滚落,滴落在冰凉的剑柄上。
  贺长安猛地抽出剑,江澜嘴角扯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发丝在身侧飘零,她的笑容格外刺眼。
  江澜捂着心口口,鲜血从她纤细的指缝中流出,她脚步踉跄地朝着大门外一步一步挪去。
  她的声音虚弱无比,断断续续地说道:“贺…长安,贺长安,我们此生,生死不负相见。”
  贺长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中的剑柄无力地垂落。
  他低头看着地板上摔落的玉佩和玉簪,突然对着空气冷冷地说:“人已经走了,你们可以滚了!”
  话落,从房梁上跃下四五个蒙面暗卫。
  其中一个暗卫开口道:“我们这就向陛下复命,告辞。”说完,几个蒙面侠施展轻功,瞬间消失不见。
  贺长安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东西。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湿润的水汽从他脸庞滑落,不知是泪水,还是冷气化成的雾水。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带着刺骨的寒意,落在江澜单薄的身影上。
  她脚步踉跄,朝着城门口一步步走去。临近城门口时,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姑娘,你怎么了?”一道温婉的女声在身旁响起。
  江澜扶着城墙,缓缓回身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红衣、手持素伞的女子正站在她身后。
  女子面容似曾相识,江澜虚弱地说道:“无碍,只是旧疾复发。”
  “姑娘,这把伞你拿着吧,雪大,你穿得又如此单薄,小心受了风寒。”女子说着便将伞递了过来。
  江澜站起身,摇了摇头,道:“多谢姑娘,不必了,就几步路程。”
  江澜心中暗自想着:若是就这样死在半路,贺长安会有什么反应呢?父王又该怎么办?
  江澜拖着虚弱的身体,脚步踉跄地走出江都城。寒风呼啸,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打在她单薄的身上。她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双腿沉重得好似灌了铅。
  她咬着牙,眉头紧皱,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黏在脸颊上,脸色苍白如纸。
  红衣女子站在原地,手中的伞随着江澜的移动而微微转动,目光紧紧跟随。她看着江澜摇摇晃晃的背影,眉头轻蹙,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忍。
  街道小巷里,红衣女子面前站着一位健硕的男子。
  她汇报着情况:“大人,她已经离开了,看样子伤得很重,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贺长安低着头,背对着她,听到汇报后沉默良久,才开口道:“知道了。退下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出了城门,江澜好不容易拦了一辆马车,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