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钟遥夕还是白天的打扮,虽然黑色的裙装主体是抹胸,但上装部分余下的位置都是手工的蕾丝,所以每寸肌肤都有镂空的薄纱挡着,却比直接展露还要吸引。
  挺阔的黑色缎料严丝合缝地裹在锁骨之下,奈何仍架不住钟遥夕曲线傲人,撑起的位置透过蕾丝映在司荼白眼底,委实令人遐想无限。
  “没事,我会保护好姐姐的。”司荼白又故意逗她。
  钟遥夕长睫轻颤,似是扑扑振翅的蝴蝶,她显然有些惶然,却又不愿展露半点。
  她的回答很是镇定,“嗯,没事......我的助理很快就会到。”
  司荼白眉头一皱,“啧,姐姐你这位助理明显不太靠谱啊,若姐姐现在还为他开脱的话,我可真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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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别人若来听司荼白的这声抱怨,大约只能听到吃醋二字,奈何钟遥夕却抓了别的重点。
  助理?
  噢,钟遥夕的行程助理吗?那位不过是她某个远房的小表弟罢了,因为书念得不错,毕业后就被塞到了钟家国外的公司,一直负责她的行程管理。
  这个小表弟于钟遥夕本来可有可无,就是亲戚间一点人情往来罢了,只因她现在行动不便,又到了环境陌生的国内,有个认识的人照顾着,倒也多少放心一些。
  是以小表弟便又兼职了她私人行程的司机,仅此而已。
  这一切本不必跟司荼白解释半句,岂料钟遥夕却鬼使神差地开口安抚了她,“就是个亲戚,司小姐不必在意。”
  “我没有在意。”司荼白保持着居高临下的贴近姿势,“我只是觉得他处事不成熟,所以担心姐姐。”
  “......不是来拍你的吗?”钟遥夕一本正经地问,“不必担心我。”
  “那姐姐保护我吧。”司荼白从善如流,马上换好了角色,“可怎么办呢,被拍到就惨了,网上都道我上升期走得太顺,必有金主护着呢。”
  “嗯,你是我司艺人,护着你是应该的。”钟遥夕的眼睛半睁着,并没有看向任何一处。
  她明明就看不见,情绪起伏也很小,却总能轻松锁住任何试图靠近自己的家伙,精准敲打。
  司荼白就倏地被标记了一般,颇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自觉松了松故意放在钟遥夕后腰的手,似乎是存了撩拨对方的心思亦是罪大恶极,她险些就要虔诚祈愿,求圣女谅解。
  “话说回来。”钟遥夕却依然镇定,“我约司小姐见面,本是要说你我婚约的事,你该清楚的。”
  “现在要说这个事吗?”司荼白很快找回散漫的状态,她笑着侧过脸看了看车库方向,那些举着摄像头守着的家伙好像被赶走了,约莫是钟遥夕的助理终于来了吧。
  “嗯,在约好的时间谈约好的事情,司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想先阐述我的态度。”钟遥夕的回复一板一眼。
  她确实是尊圣女神像一般,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捧到高处供奉,不敢生出半分要沾染的心思。
  奈何司荼白狂悖之徒,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想做。
  “定好的时间聊定好的事,既如此,定好的婚约又怎么能改了?”她本就对婚约一事兴趣寥寥,却因为钟遥夕要推拒,反而偏拽在手中不愿放了。
  “那,司小姐不妨说说自己的看法。”钟遥夕本是想直接表明态度再协商的,但让司荼白先说也不打紧。
  她的性格向来沉稳。
  司荼白亦非急躁的性格,她只是反骨生得比别人多了一些,“看法啊......那我确认一下吧,这份婚约的其中一方是金九集团的掌权人对吧,那另一方呢?是我奶奶司墨的任何一位孙辈,还是只能是我,司荼白?”
  说来司荼白对这纸婚约知之甚少,因为她压根就没当回事,每次奶奶提起时她都是糊弄,毕竟她对奶奶讲不出拒绝的话。
  司荼白的反骨从不往司墨女士的身上扎。
  钟遥夕摇了摇头,双耳的坠子亦跟着晃,“当初具体是怎么说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定约的双方如今明言指了我们两个,自然就是我们两个。”
  “也是。”司荼白点了点头。
  果然是总裁思维,钟遥夕似乎并不注重过程如何,她只在意最后是这么一个结果,而她是否可以接受这么一个结果。
  司荼白了然,也不再周旋,却故意服软,“我没异议,不管是在我奶奶面前还是钟总面前,我可都是下位者,听安排就是了。”
  这回答显然出乎钟遥夕的预料。
  她对奶奶辈的那份婚约,比之司荼白要更了解得深一些,至于司荼白本人,她亦是在赴今晚之约前,粗略问过一些基本状况。
  当红顶流,年纪轻轻,形象自然是无比姣好吧,而身为金九的艺人,她在圈里也肯定足够干净。
  有过硬的业务能力,赚的钱在同龄人里已算优越,身家背景简单,还与钟家是世交。
  司荼白俨然是位合格的婚约对象,但也只是合格。
  然而钟遥夕现在不想选择婚姻,不仅是心中有执,还因状态不适。
  她初入国内财团圈子,最紧迫的自然是站稳,扎根,把控。
  若非视力突发障碍,她半分也不质疑自己可以做到这一切,但......
  “我了解了。”钟遥夕平静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对自己模棱两可的态度吃惊。
  她决定了今天就要处理完毕的婚约,为什么现在要留余地让自己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