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缈缈,缈缈……”
  卡维喜欢抱着我温存,轻声呼唤我的名字。他心思细腻,总能关注许多生活的小细节,屋子随着他的到来多了生气,他自发地帮我整理着每日的花束,雕刻一些精致小巧的挂件给我,在我偶尔被艾尔海森的直言不讳噎住时立刻安抚我的情绪。
  但有一天,卡维的话忽然变少了。
  虽然卡维极力掩盖,当他平日里叽叽喳喳的模样比起来确实安静许多,我问起来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直到某天夜里忽然轻声喊了我的名字,问我今晚能不能陪他一起。
  灯光暗下,卡维的金发也在夜色中也变得柔和,宛若月下浮光跃金的湖面,美丽、沉静,且平和。
  我一时间看呆了,回过神来看清了卡维有些焦虑的神色,这才立刻反应过来:“当然可以,你等我一下,我拿个枕头。”
  卡维抱住我的时候,我听见他好像哭了。
  他抱着我努力压抑了好久的哭声,我一直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声问他:“怎么了呢?是债务出了什么差错?还是工作的问题?你别担心,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的。”
  但卡维却很久都没有回答我,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抱着我在床上躺下。
  卡维爱把心事藏着,这不好,我对这种难受再明白不过。但我不想逼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卡维,我们是恋人,互相帮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卡维是到第二天艾尔海森上班,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才终于开口的。
  他很委屈地问我:“你爱我吗?”
  我惊讶于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是我表现地不够明显吗?我很爱你,卡维,是不是我哪里让你误会了?”
  虽然这辈子的我是个人渣,但我对每个男人都付出了真心。卡维我是真的喜欢,他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直戳我的点,也就是认识地晚,不然说不定艾尔海森的地位都得因为他动摇。
  卡维看起来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吞吞吐吐地憋出一句:“你、你和艾尔海森,做,做……”
  话还没说完,卡维立刻后悔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和我道歉:“其实没什么,是我不好,我不该总想着这些事,你就当……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吧,对,什么事都没有!”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
  卡维发现了我和艾尔海森做过的夜间小运动,作为正牌男友的他一时间又急又气,可是卡维心太好了,舍不得骂我,只能把气撒自己身上,硬生生把自己气哭了。
  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没好意思直说原因,最后选择自己憋了回去。
  我立刻近身抓住他的手,顺势钻进他的怀里,踮起脚轻轻地亲吻他的唇角,用着最温和、最耐心地语调安慰他:“卡维,你要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其实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做错事的人是我,你可以对我发脾气,更可以表达不满,这没什么不对的。”
  我摸摸他的脸,把他带到沙发坐下:“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我们是情侣,本来就该坦诚相待的。”
  一如我一开始追求卡维时那样,我抱着私心,但也选择了坦白,要是卡维不能接受的情史,那我也不可能逼着他跟我谈恋爱。
  卡维终于在我面前落了泪,阳光正好,我能清晰地看见那双连最昂贵的阿盖尔缪斯红钻都抵不过的眼眸晶莹湿润,看见泪珠如何溢出,为眼眸构建出更纯粹的玻璃体。
  卡维贴上了我的额头,连发间的翎羽都似乎要垂下来了:“我也想要你爱我……不能、不能所有的好处都让艾尔海森拿了。”
  他都有丰厚的资产,稳定的收入,聪明的大脑和一派光明的未来了,总不能连女朋友的爱都要给他吧。
  我顺势亲上了他的唇,唇齿交缠间,我的手探进来他松松垮垮的领口,抚摸炽热的心房:“当然可以,你想要,我都给你。只是别再哭了。”
  我拉扯着卡维往床上倒去,将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好让害羞的小鸟不被吓到睁不开眼。
  指尖抚过还有些湿润的脸颊,我不禁叹了口气:“看见你哭,我心都碎了。”
  漂亮小鸟哭哭啼啼地绕着指尖要交尾,谁能不为之心软呢?
  ——
  回到须弥城后我和几位分别许久的朋友们都碰了面,迪希雅和迪娜泽黛的生活依旧,只不过迪娜泽黛为了心爱的小吉祥草王花费了太多心血,她不是一家之主,还得从亲爹手里拿零花钱,一个好好的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硬是活得扣扣搜搜的,看得我直皱眉。
  算了,找个时间去和大巴扎的祖拜尔先生谈谈投资入个股吧。
  至于塞塔蕾——
  塞塔蕾终于不负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在学术界节节攀升,走到了所有沙漠人都未曾达到的境地,她自身的能力终于抵过了肤色带来劣势,让她得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知道塞塔蕾因为肤色歧视吃过多少苦头,因此再看到她兴奋地告诉我自己在大贤者阿扎尔身边打下手的时候,那声劝诫怎么都说不出口。
  塞塔蕾注意到我的不对,她的声音轻了下俩,她犹豫着开口问我:“斯黛尔,你、你不为我开心吗?”
  难道是斯黛尔习惯了上位者和拯救者的身份,一时间难以接受她的成功?
  不怪塞塔蕾有这种想法,她作为沙漠人能走到今天,除了自身的能力外全凭察言观色和细腻的心思,她需要下意识地揣测他人的态度,以让自己得出最好的结果。
  哪怕我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为了维持友谊,她也会选择和处理工作时同样的做法。
  我摇摇头,握住塞塔蕾的手,道:“我只是担心你,一定很辛苦吧?虽然我现在没在教令院里生活了,但人脉还是有的,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塞塔蕾这幅模样要是放在上辈子,怎么也算个黑皮辣妹,就算审美不算主流,但也不会像在教令院里那样过的艰辛。
  我见不得女孩受苦,更别提这是我的朋友。
  我对她说:“要我来选我当然希望你过轻松快乐的日子,但说这种话无疑是在否认你过去所有的努力。你走的路是对的,但……小心大贤者,你可以利用他带给你的好处,不要把全部身家押宝在他身上。”
  我压低声音,凑近了他的耳边:“毕竟,阿扎尔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大贤者作为除神明以外的一国最高领导人,尤其是在如今的小草神大人年纪尚小居家不出的情况下,权力更是直接到达顶端。可偏偏这么位高权重的政客却在搞人体实验,大贤者有身为学者的智慧和政客的狡黠,难搞,但我并不认为他能在这个位置坐很久。
  上辈子韩国害人命去搞邪.教的几个总统都没什么好下场,美国那边倒是屹立不倒还能找替死鬼,但单看须弥在这个世界的国力以及几乎是以学阀为中心的政治体系,估计他们也没有厉害到胡作非为也不被整治的地步。
  塞塔蕾心里已经,她下意识攥紧了我的手,不安地望着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行,这些话可不能被别人听见,小心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