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言卿月走后完全没有注意,旧仙居的屏障关闭,一切都暴露了,而仙帝的眼神也盯向了这里。
  当年言卿月坠入凡间无人知晓,归来时也是出现在蓝醉音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事迹,他们都在忙着争夺灵气。
  当年仙帝开启通往神界的空间失败,深觉是自己的实力不够,于是残害了更多的仙人,仙人们开始反抗,甚至是互相弑杀只为争夺灵气与修为。
  仙帝的目光盯向旧仙居,可他敌不过蓝醉音,只能半真半假放出谣言,音韵上仙知道如何成神是真的,因为她见证了琉璃上仙的飞升,言卿月拥有成神秘籍是假的,这只是仙帝为了用言卿月威胁蓝醉音所编造的谎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旧仙居的屏障消失,它主人的实力大减。仙帝抛弃了言卿月这颗棋子,转头看向更大的诱惑。
  言卿月脸颊被血迹沾染,不用她主动寻找,为了成神秘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来抓她的反而成了猎物,变成她的剑下亡魂。
  她看一切都变成了血红,只是麻木与机械的进行斩杀。
  仙帝还有还有一些人始终不在,言卿月在仙宫中心找了一圈也找不到。
  她突然心神慌乱,看向旧仙居的方向,那边燃起了浓烟。
  琴音悠扬,蛊惑人心,灵气的余波震到了这边。
  言卿月慌忙赶去,她看见了金光一划,仙帝朝着与她不同的方向逃去。
  她心底更慌,想瞬间到达蓝醉音面前,短暂的路途竟变得如此遥远。
  那白色花瓣粘着血迹,落在地上,沉重得飘不起来。
  等言卿月赶到,旧仙居毁败得不成样子,满满的白玉兰树只剩一颗,安然无恙的小莫站在树下,手中停着一片花瓣,风一吹,那片花瓣便飞了。
  言卿月只见到小莫,不见蓝醉音,眼眶发酸,带着些许期待,那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师尊呢,她在哪儿?”
  小莫终于从那颗树上移开视线,看向言卿月,缓缓说到:“她死了。”
  言卿月的天塌了。
  她跌坐于地,泪如雨下,无声哭泣,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小莫蹲下身来与她对视,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出自己与蓝醉音的往事。
  “仙后开启我的灵智,收我为徒,待我如亲女,为我赐名为小莫,而我唯一的任务,是守护她的女儿,音韵帝姬。我虽唤她为主人,确是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对待。”
  “我与她一同长大,一同修炼,仙宫陨落,只剩我与她,仙后临终前嘱托我别让音儿伤心难过,要我好好照顾她。”
  小莫看向言卿月的目光敌视起来。
  “我将音儿照顾得很好,可你一来,不过相处一段时日,就叫她伤心流泪,我欲杀你,可音儿不让,她说,你是她喜爱之人。”
  小莫挑起言卿月的下巴,敌意消失,只有不知名的情愫。
  “音儿说,我这个做姐姐的,应该支持她,她喜爱你,我不应该对你抱有敌意。”
  泪水花了言卿月的视线,她看不清小莫的脸色,只能听见她的话语。
  “音儿已死,我独活也没有意义,有我陪她,她不会孤单,至于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没有谁能拦得了你了。”
  小莫牵起言卿月握剑的手,用剑刺穿自己心脏,所有灵气进入言卿月体内,小莫的身躯消散于空中,只剩荧光点点,与那白玉兰花融为一体。
  第45章 言卿月篇
  仙宫有一个疯子,见谁杀谁,虽然这种事在仙宫已经变成了平常时,但是厉害成这样的疯子很少见,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她的剑下。
  偌大的仙宫不见一个人影,仙帝坐在宫殿门外,等待言卿月到来,仙宫只剩他们两人,决战之后,成神的只有一位。
  仙帝摸不清言卿月的实力,灵盾开着,神经紧崩。
  言卿月出现,披头散发,血色染衣,犹如恶鬼。
  仙帝试探一招,对她毫发无损,便正经起来,拿出对抗音韵上仙的实力,金光与银光对抗,整个仙宫四分五裂。
  仙帝身上多了无数伤痕,他愈战愈烈,如此激战让他热血沸腾,仿佛回到当初,他为了成为仙帝,踏了众多尸骨的时刻,如果言卿月能成为那些尸骨的一员,他一定会感到无上荣耀。
  冰链与骨链碰撞,寒风四起,吹动言卿月的发丝,仙帝看见她漆黑如夜的眸,一片虚无。
  咔嚓一下,寒霜剑将骨链劈断,冰链刺穿仙帝的锁骨,将他手臂捆在一起,血光一染,仙帝哀嚎了起来,头一次失去双腿。
  冰链拖着他的手来到墓地,血迹画了一路,连花草都被染黑。
  仙帝无力回天,嗤笑着说到:“当初杀了那七十八人还不够,怪我心软,放了小的。”
  言卿月挥剑斩下他的头颅,鲜血长流,祭奠这些死去的亡魂。
  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不是怪你心软,是怪你心比天高,瞧不起小的。”
  天宫与旧仙居毁灭,建筑虚无的飘在空中,言卿月找了把完好的椅子,坐在树下,空洞的透过花瓣凝望天空。
  完成复仇大愿,成不成神也没了意义。
  她看向四周,寂寥荒芜,什么都没有。
  她完成了复仇,应该开心,不是吗?
  一片白玉兰花飘下,落在言卿月手中,她突然落下一行泪,并不是后悔复仇之路,只是这条路的代价太过惨痛,她失去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心。
  天空降下一道圣光,一道空灵的声音说到:“按照不成文的规定,仙宫只剩你一个,你可以飞升上神。”
  这声音等了许久也未见言卿月答应,等得不耐烦时,听见她说到:“我不想成神,成为神明对我来说,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天空中的声音叹息一句,“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不愿,神明又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圣光消失,独剩言卿月一人。
  言卿月回到残破不堪的旧仙居,在废墟中找到传送法阵,看见寒冰玉床,疲倦的躺了上去。
  正当她要合眼休息,甚至要结束自己性命时,眼神一亮,走上前,将那突兀的山水画卷扯下。
  墙壁上写着字。
  “上苍问我是否愿意成神,我问代价是何物,它说我的代价是断情绝爱,我不愿,上苍失望离去,只留下一句我会不会后悔的话,我答,不悔。”
  蓝醉音是天选的神位储君,只因她通晓天命,果断无情。
  叶清璃多次成神无果,整日愁容,仙后为她解愁,劝她想开。
  直到小帝姬诞生,并逐渐成长,叶清璃对这位帝姬产生了兴趣。
  一位得天独厚的宠儿,一位似乎能够预知天命的宠儿。
  每一届天宫只有一个人能够成神,叶清璃隐约察觉到,被上天选中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温柔可爱,好似什么都不问不管的小帝姬。
  叶清璃当面询问蓝醉音,小帝姬只说人各有命,当叶清璃的心愿足够强烈,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叶清璃堕入凡间重修,逆天改命,活生生将自己的命运从上天那里夺来,还带了一位魔族飞升成仙。
  小帝姬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名唤汐尧的魔族,询问到:“你是清璃姐姐的妻子?”
  汐尧听着这个称呼很满意,得意的说到:“没错,就是我。”得意完了还在叶清璃嘴上亲了一口。
  叶清璃扒开她的脸,无奈说到:“别闹,还有小孩看着。”
  蓝醉音瞪大着眼睛,整整一夜没睡,天亮时在小莫耳边悄悄说到:“我以后也想要一个小妻子。”
  可怜的小莫,不懂小妻子是什么东西,以为音儿又在说梦话。
  蓝醉音长大后,叶清璃劈开空间的时候看向她,说到:“你说得没错,我有我自己的道,我叶清璃要做的事,还没人能拦得住我,天也不行。”
  叶清璃那强盛执着的一面深深烙在蓝醉音的回忆中,当她遇见一个执着得与叶清璃一般的女子,她的心再次被撼动。
  音韵帝姬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能看见命轮,甚至能与上苍对话。
  上苍说,等她长大,要让她成为神明的一员。
  叶清璃飞升后,神明再次找上蓝醉音,对她说:“你愿意成为神明吗?”
  “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需要你断情绝爱。”
  “我不要。”
  “为何?”
  “我不要也不愿,清璃姐姐没有断情绝爱也能飞升为神。”
  “你与她不同,她的实力足够强悍,而你,甚至是整个仙宫都比不过她,成为神,你才可以掌控一切。”
  “就算成为神明,我也改变不了一切。”
  蓝醉音与上苍的对话以不愉快收场。
  天宫即将迎来灾难,这是命中注定的轮回,每一轮天宫只能诞生一位神明,剩下的仙人会陷入自相残杀,自毁而亡,场面极度残忍,蓝醉音连做了一月的噩梦,都是仙宫生灵涂炭的场面,她们父母亲人也死于这场灾难。